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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的成语-曾印泉:书法里“线质“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11-16 00: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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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资讯《质的成语-曾印泉:书法里“线质“是个什么东西?》主要内容是这些天翻了咱们论坛的一些帖子,我经常碰到一个词为“线质”。痞子可举书法展示其行为;书法可以达官干禄,也可以交朋结友;可以保卫皇上,也可以蹦迪,饰其为现代艺术与西方人较劲。-质的成语,现在请大家看具体新闻资讯。

我因为经常去日本,对中日现当代书法有相当的感性认识。我很想谈谈现当代书法与古典书法区别。但是这个题目太大,我一直找不到适当的切入点。这些天翻了咱们论坛的一些帖子,我经常碰到一个词为“线质”。而恰好,我曾在04年专就这个词语请教过一位有影响的日本书法家。这可能是一个好的话题,然而我又恐怕自己没有耐性将自己所开列的问题深入而有意思地谈下去。故此,我专开一贴,希望大家一起来讨论。然而,我与参与者有个约定,如果朋友们愿意跟贴,我非常欢迎。但希望您一定注意所说的内容自己是否明了。不然,那我们就真是在瞎起哄了。


话得从4月我去日本说起。我问一位旅日的书法家朋友,日本书法家如何看待中国现当代书法?我说,好像进入00年以后中日两国的书法家交流大不如以前。这位朋友说:当然瞧不起中国的啦。他们说,以前我们到中国教他们书法,现在教他们也不懂。但是当代有实力中国的书法家对日本书法一样并不看好。这现象非常有意思,如果我们可以排除两方的情绪化的成分,认为上述中日书法家对对方的看法都有其客观依据,那么两方的观点就值得人们深思。因为书法的好与不好,虽然一贯人言言殊,但在对待古典书法的态度上人们却是出奇的一致。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中日书法家对书法的评说,操着差不多的语言,使用相同的词汇。比如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线质“一词。


这个词是如何出现的?我们为什么要使用它?他对书法创作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换句话说,使用它有何好处或者缺陷?——我认为没有区别。他们是现代日语中的词语。我屡次翻过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古代书法文论选》,从汉到清两千年间不记得有哪位古代书法使用过“线条”或者“线质”一词——即便如激烈的改革者康有为。然而,我们知道现代汉语中的哲学与文艺理论词语与现代日语关系密切,有些甚至直接拿来就用,曾经甚至现在还在发生重要的作用。


“线条“就中国书法而言,指的就是笔画,”线质“可能是日本人生造的,比”线条“深入,用在书法上应该是指笔画的性质或者质感。上面提到,我们不能说日本人创造的词汇我们就不能用,或者用了就不好。但是我们必须搞清楚对于中国书法而言,这类词语的窜入,给我们古老的艺术带来了什么?欲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必须首先明了创造这些词语的那一方,就书法事态而言曾经发生的事情——即这些个词语在什么语境下被创造出来。它们曾经与创造者有过什么样的语用关系?我敢说,如果我们稍稍懂得一点日本现代书法史,我们就未必会心安理得地继续使用这些词语。这不止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使用问题,因为这些词语中隐含了创造者的关于书法艺术的价值取向,而这些价值取向,正在使这些词语的创造地的艺术走向死胡同。呵呵,我知道,众才俊必不弃我。谢谢大家赏脸跟贴。但是,我忽然想暂时离开一下见鬼的“线条”与“线质”,谈谈启功先生的字与早几年的流行书风。在我看来,“流行书风”的提倡者们显然是以“流行”二字为荣的。提出“流行书风”这个口号,大约在90年代末。我们应注意到这个口号的提出,既含有他们坚持自身艺术理念的意思,也无用讳言,他们受到了大众流行娱乐之风的影响。而那年头,正是我国意识形态的转型时期——文艺报刊包括视听艺术正在挣脱过去极左思潮的影响,正视民众的正当娱乐需求和制作者的商业利益。


但是老天,书法是一种什么性质的艺术?如果说可能流行于大众间的书法,则古已有之——即便严酷如文革时期,我们在乡村当知青的时候,文化受到管制,显豁一点的,我们可以练毛体,郭沫若体;如果想要来一点儿古法,不是也能拿到庞中华先生周慧君先生的字帖来流传、练习吗?因此,我认为,在中古以下,书法在我国应属于发展非常充分的艺术,就艺术水平而言,上、中、下各等级皆完备。而且,书法所能起到的人际或者社会作用,早已越出这门艺术本身的范畴。如果您想要干禄,那就赶紧钻营混上个一官半职;如果您想在书法中放点迷药——像六朝的道士们窥视天机,断言时运,今天仍有书法家披头散发,佯装入神,拿起大笔作迷走状,美其名曰:东方神韵(写到此处,我都听见了自己内心的笑声)。如果您想步入大众,酒楼茶社多写多贴就是了,如果他们不买您的帐,那就放下身段,哪用得着自己先费尽叫喊流行实质又果不能实现。委实是可人乐啊。。。。。。当年黄宾虹先生在《鉴古名画略论》(人美九四年版)一文中曾指出“近世论士习画者,或以干笔俭墨,矜尚清雅,一见青绿重色者,即斥为画匠俗工,以为作家之流,不入鉴赏,此故强作解事者,不欲深究古法之弊也。。。。。。——肤见俗学之子,以画不入格者,谓有士夫气,于是庸工贱役,不读论画之书,不审名家之迹,竟言士习,捧心踽齿,嫫母效颦,图形其丑而已。”殷鉴不远,现在只不过换了一词,将宾虹先生所不齿的“士夫气”变成“艺术家”或“艺术创作”而已。然而,我们的启功先生不同。现在年景好,今天哪怕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都可能写出一笔出赵入欧,中规中距的毛笔字;更不用说那些年纪稍长,素养全面的青年学子了。而我们启先生可是在一个文化遭到剿灭,以国故为四旧,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年代习得一手典雅、高贵的书法。人家那才叫鹤立鸡群,毅力已过人远远。况且启先生人并不以书传,孜孜不倦于学问,通达透彻,智勇非我辈可及。设问,如果我们的启先生当年想到流行或者主张流行,也来一通类天才毛体或者郭体,也许,在当代中国就将失去一位通晓故事的文化人,启功也就无“功”矣!两相比较,道理已经明白在那儿。不,不算跑题。我之所以提到启先生与“流行书风”,是因为启先生是不以“线条”“线质”代替传统“笔法”一词的人;而“流行书风”的创导者们反之。个种盖有深意焉。


黄宾虹书法


中国当代书法名家,尤其是55-60岁左右的,他们在80-90年代曾有过机会走出国门到日本,他们也是最早直接在展厅观摩到日本当代书法展览的人。老实说,他们当时会吓一跳——记得在90年代末,我本人就曾经在中国美术馆与邱振中先生一道赞叹过墙上(中日书法联展)一位今井凌雪先生的老年弟子(大概是位文化不高的退休商人)行书大字的生动与强悍。日本书法家们操作了近半个世纪的展厅书法文化会使中国的书家们自嫌形秽,如果不是对整个书法史的流变有清晰地了解,内心深处有相当学养的支撑,你没发低档那些日本粗人甚至家庭老太太的墨迹的冲击。果不其然,在去过日本以后,我们的一些书法家们开始变法,其中就包括几位今日颇为知名的一些书家(恕我不提姓名),他们懂了,精神如同获得了解放一般,开始在展厅作品上下大功夫,也开始傻大粗黑起来。不长时间,他们不但有了自己面貌,而且也从日本书法界转来了一些时髦的东西,其中就包括“线质”一词。哈哈,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说使用“线条”“线质”等日本人创造的词汇取代中国传统“笔法”就一定不对。前面我提到,书法在中国是历史悠久,艺事活动发展很充分的传统技艺。甚至它还在添加新的内容。比如近几十年发展非常迅速展厅书法文化活动,就是证明。我想,我得首先声明一下自己所言说的朝向:1,作为后人,我们须继承和维持书法艺术主要特点,即设法使现当代书法与中国古代书法具有一贯性的优点。2,我们必须了解和维持住中国书法技艺的水准。


现在我们回到“线条”和“线质”。上述二词包括“质量”,都为日本人创造,我估摸应该在他们的明治维新以前的“兰学”时期被创造出来。“线质”可能晚一些,在二战以后,恐怕还是日本书法界所创造的。关于“线条”一词,毫无疑问是书法界借用了几何学的名词。“线质“则未必像有些朋友所理解的那样,是指线条质量。因为使用两个汉字生造词语,日本人干得很热火。现代汉语中有许许多多的词汇经日本人创造而我们转口使用德,如“总理、民主、运动、方针、现实。。。。。。”。因此,“线质”也可能指的线条的质感。使用这些词新造的词的优点是:它们可以在现在或者西方美术的框架内指称“笔法”,无需是书法内行就可通晓其意,也容易为别一种文化所理解。


我开这个贴只是为了将自己点点滴滴的浅见公开出来,引起与我有相同见解的朋友注意,或感到不孤单。我的思维不一定连贯,叙述与事实可能会有出入,说法纵然正确措辞也难免含着意气,这须要请诸位谅解。当然,我更没有舌战群儒的勇气和本领。故此对网友所提出的种种疑问,如我知道并已为无害的,我会不客气地“据实招徕“,而对绝大部分只能洗耳而不能作答。失礼之处望大家海涵。


日本有个怪现象。应该说对中国文化理解和研究在战前的大正昭和年间达到顶峰,比如研究中国艺术的内腾虎次郎先生就可以写出洁净规范的中国文言。而战后,日本最优秀的人才大都为西学所吸引,中国文化对日本思想界和艺术界的影像实质已经下降了。但是,这个时期却是日本人弄书法最为起劲的时候,其原因大概有如下几点:


1.战后经济的巨大发展,民间有充裕的财力去进行艺术活动。


2。书法正式升格为美术教育的课程,书法教室遍及全国。


3,中国国内不歇的政治运动文化革命造成中国大量的古代书画及有关文物流失海外且价格低廉。(日本文房业也在这个时期达到顶峰)


4, 战后一辈书法家大多有当兵进入中国的历史。客观说,当年日本拿着抢在我们国土上面掠杀的人,战后也是他们对中国友好及文化交流作出了贡献。也就是说,对中国长达几十年的侵略作战,使得无数的日本人(并不仅限于商人与汉学家们)有了中国经历,对中国文化有切身的感觉——在中国的出生入死,竟然培养起了“鬼子兵们”个人的类“乡愁”的感情。


60-80年代日本书法人口急剧膨胀,各种书法社团、展览多如牛毛。甚至由于日本与西方没有交流的限制,也使得一些具有书法意味的(如少字派)美术作品为西方人所叫好。彼方的书法家名流开始牛了起来,然而,他们大多仍不通中国文化,不知道书法在他的诞生地曾经是士族重要的也是精微的精神活动,更不用说理解颜真卿、柳公权,苏东坡、黄庭坚等等,如何将中国儒家最核心的价值观引入手书的法理之中。他们也没有理性审度自己作品的能力。——中国书法一旦离开了具体的这个人的精神世界,那些试写了无数一遍,制作出来的悬挂在展厅供人们走过去看上一两眼的东西,不过是大众精神文化的健身活动,其价值就历史的观点而言大可疑问。日本人自誉说他们的书法水平早已超过了中国,80-90年代教中国书法家们什么是书法云云。——的确,他们的骄傲除了展厅优势以外,还有其他资本。比如日本的书法家们个人所拥有的中国古代书法名家作品的真迹精美的文具恐怕是中国书法家十倍甚至几十倍。日本人出版了数不清的各类中国古代书法碑帖典籍,制造出来了从各种纸张到各种用途的墨块到磨墨的机械应有尽有,还有书法社团的组织机制等等。然而,他们不了解,他们中并没有出现可与启功、乃至于沙孟海、林散之、陶博吾辈从精神到艺术浑然一体的人物。因为他们谈论书法搞所谓的书法作品却并不钻研汉学(无此能力,也无此必要。西方中国对彼方而言都是外国),而是借助西方的现当代美术观念,即所谓“线条”与“线质”之类是也。04年日本书艺院(这是个庞大的组织,差不多有两万会员)精英(35人)展。大阪的尾崎苍石先生是日本书艺院的理事,到过60次中国。有一天他在展厅轮值,建议我去看一下展览。于是,我与一位留学期满准备回国的张博士去了大阪的日本国际会议中心展厅,张博士帮忙,为我翻译。下面是我和苍石先生在展厅就书法作品中关于线质的对话。


曾:为什么使用“线质”一词,而不用沿用笔法?


尾:这——(尾崎先生可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曾:这个词贵国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


尾:大概是——


曾:是战后吗?


尾:不清楚——对,应该在战后。


曾:您认为它与笔法一词的文意有区别吗?


尾:差不多,然而它更强调的是表现力。


曾:是指在展厅的表现力么?


尾:那当然。


曾:艺术表现力?


尾:是的。


曾:呵呵。。。。。。明白了。——您觉得有意思吗?


尾崎先生一笑:没什么意思。


曾:我很想看看您的作品。


尾:我写得不好。——来,这边请。


我们来到尾崎先生的作品前。他写得是行书对联。书体在吴昌硕、蒲华间(尾崎先生本人就藏有数十件蒲华和吴昌硕的真迹),笔法生动老辣,章法跌宕有致。尾崎先生的作品与展厅所有的人都有距离,一是他年纪辈分都不低,二是他为巨匠梅舒适的大弟子,故可以不顾及展览是否入选而自由挥写。尾崎先生挂在展厅的字,在我看来比他先生的还好。我表达了我赞叹。尾崎先生用日语回答说:毫无道理。我还有一种意见,但我没有当尾崎先生的面说出来,那就是他的作品也有多次调整的制作痕迹。


曾:您觉得使用线质一词,是不是比笔法方便多了?


尾:是的。那您们?


曾:我们?哦,已经传过去了,我们美院里的老师们也用这个词。但我不用,我保守。我认为笔法一词不可废,从狭义上说“笔法笔法”有“笔与法”在,就大致限定了您作品的技术方向。从广义说,那就等于提醒您在表现自我之前首先审视古人成法。就连书法史上最为激进的康有为先生,都说行笔之高,虽可无师受,但却要妙合古人。合古人什么?合古人法度也。名词对我们非常重要,尤其传统名词,它的重要性有时超过事实。可能您不能理解,但请注意它后面隐含的道理,中国文艺大凡有久远独立价值者,都要求后来者在前人的已有的基点上前进。这很束缚人的天性,我曾经深以为苦。但这可能也是我们文化的伟大处。甚至往大了说,是我们民族的文明能延续数千年而有所发展的主要原因。我们应自觉这么做,是一种本份之忠诚。因为我们从事的不是现代艺术,而是有几千年历史的古典文艺。


2000年是个令人鼓舞的时间,无数的名人和执牛耳者都在对已经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做出评估。日本也不例外,日本书艺院的理事长栗原卢水先生在一部日文版的采访录(《天地之声》日本成星出版社2000年三月版)中对他们的书法家们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汉字书法水平已经超过了中国,但以后就很难说了。栗原先生是个坦率的人,就今天的展厅书法文化而言,中国实际是日本人的学生。仅以文房为例:日本人为了展厅效果准备了上百种墨汁和上百种纸张,不要说他们已经操练了半个世纪。如果可以请个现代西方艺术评论家来对今日中日两边的书法展览发表意见,他不准仍会得出我们不如日本的结论。尤可奇怪的是,对日本的展厅书法文化有所了解的中国书法家们,他们除了暗地模仿对自己作品形式进行调整,竟对此三缄其口。


我本人被日本人展厅书法震撼之余,也曾经平静地疑问:这些书法作品好吗?地道吗?可称之为书法艺术吗?老实说我很怀疑。我的怀疑来源于两次刻骨铭心的经验。一次在96年春天的三月底——我在中国美术馆东北厅个展撤展。这天恰好是法国现代绘画艺术大师米罗中国展布展的日子。我乘机溜进去看了一下,我着实为这位大师的艺术所倾倒,作品使人耳目一新,感奋惊讶——虽然我这前买过米罗先生的绘画印刷品。当然我也注意到他使用的质材中就有中国毛笔和中国墨。我不禁对自己说,看来企望自己写的汉字占据越来越大的空间,表露强悍或者别的什么并希望别人叫好是愚蠢的。自此而后,我放弃先前的努力回到书斋。另一次是1999年的十二月底,承蒙邱振中先生提名,我参加在四川成都的《地狱之门——1978-1999》传统书法类展览。那次展览,传统书法与现代书法一道被安排二楼顶层(也可能是三楼)。展览开展在2000年元旦那个特殊的日子,游人如织。可是在楼上的书法展厅除了作品的作者,很少有人踏脚上楼。更有甚者,有些观众一听到楼上陈列的是书法作品,干脆打弯走人了。


书法和其他伟大的艺术一样,有极其惊心动魄的地方,但更有它精微的东西。然而,它与生俱来的以书写汉字为载体,为人们大开方了便之门。于是,圣贤可借书法修养情志,痞子可举书法展示其行为;书法可以达官干禄,也可以交朋结友;可以保卫皇上,也可以蹦迪,饰其为现代艺术与西方人较劲。。。。。。我这一边在敲着键盘,一边就在问自己。是不是过于愤世嫉俗了?但是评价一事物价值,我不能不引入时间也就是历史的尺度。这比在某个时刻人为的欢呼没有道理的四处游走重要,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所经历过的大家一哄而上甚至以为某事物肯定如此这般了,但到后来仍发现还是我们曾经多少次所唾弃的“历史上的箴言”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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