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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诗云-燕雀说《论语》③“人不知而不愠…”孤独者的快乐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0-02-17 07: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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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燕雀所作新解论语系列的第三篇文章

人们说,这是孔子告诫弟子们要有包容和宽容的心态,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远不止这么简单。

这句话的字面意思的确很浅白:人家不理解也不生闷气,难道不是君子吗?


以往大部分的书籍,都将“人不知”翻译成“别人不晓得”、“别人不知道”或者“别人没听说过”,我觉得不是很妥当,别人不晓得,不知道,没听说过自己算个什么事呢?这世上大约有99.9999…..%的人不知道我吧,这也拿出来讨论,未免太无聊了。


把“人不知”翻译成“别人不理解”就顺理成章了。无论生活或工作,得不到别人理解,确实常会对我们的情绪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


有一次,燕雀拜访朋友不遇,他家里母亲及阿姨等辈刚好打麻将三缺一,力邀燕雀加入,我说自己不会打麻将,一帮大婶大娘再三询问证实之后,竟然露出怜惜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智力残障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士。后来朋友说起他母亲曾叹息我:连麻将都不会打的人,不晓得平时咋活的!


阿弥陀佛,燕雀还是会打麻将的,只不过不愿跟大婶们东家长西家短的数黄道白罢了。倘若不小心说出平时爱读历史哲学,可能更要被视为怪人了。不是经常听见有这样的评论吗:某某某,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不知道讲些什么,最爱研究那些虚头巴脑不着边际的东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种现象古今都很普遍,大多数人喜欢看得见摸得着能带来实惠的东西,打麻将自摸海底花青糊加杠带来的“获得感”,肯定要比学习“子曰诗云”实在得多。至于各种实用的技能,比如栽花种草、修理家具电器、开矿、产粮、铺路、修房等等,哪一样,看起来都比哲学历史这些的学问有用。


孔子及儒家弟子研究的是哲学和历史,追求的是人生、道义、情怀、伦理、礼仪、天地人心的道理。


但是,这些“虚”的道理一不能产生出一粒粮食;二不能制造刀枪剑戟火枪大炮等武器;三不能治疗疾病延长寿命……相比于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宗教,儒家又没有提供一个“全能的神”供大家膜拜信仰,没有给大家提供超越人间的精神力量。


所以,很多时候儒学之类的学问被人们当做空谈,儒者被看成只会喊口号灌心灵鸡汤的无用的废物,受尽嘲笑和排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荷蓧丈人”曾经这样贬低孔子,大意是:不从事生产劳动,连五谷都分不出来,算什么老师?


“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齐国名相晏子这样诋毁孔子。大意是:孔丘儒家那些人,满嘴空话、大话让人捉摸不透,却拿不出有操作性的实际办法来。


这些言论,就是所谓“人不知”的表现了吧。


然而,正如当代一位著名学者所言:越高级的理论都越抽象,抽象的基础理论,就难以运用到某个特定行业解决具体的问题,因为它揭示的是共性的原理,而所有原理的总和,就是真理(道)与良心!(雨果语——所有科学的总和就是良知)孔子和他的弟子们追求的正是这种真理,无论他们的学说对不对,他们无疑都是求道之人,人活世上,还有比求得真理更快乐的事情吗?


孔子(以及所有追求真理的君子)因求道而快乐,不会因为别人的不理解而动摇,更不由此会沮丧、郁闷、改弦易辙。


这里要强调一点,人不知而不愠的这个“愠”字,很多儒学宗师级人物,包括唐代孔颖达都解释成“怒”,我倒觉应该解释成“生闷气”更恰当一些。儒家对情绪有着非常细致的分类,比如《中庸》说的“喜怒哀乐发而中节”,发怒发怒,怒气总是发出来的,而“愠愠然不舒”(语出《黄帝内经》)说明了,“愠”显然是一种抑郁憋闷的状态。


为什么遇到别人不理解就会生闷气?因为心里有话不敢说,为何有话不敢说?因为不敢确定自己说得观点是否正确,为何不敢确定?因为内心对自己所走的道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甚至否定!


这就是所谓“愠”产生的原因。


孔子和儒者们求道弘法之心无比坚定,所以他们不生闷气,对待贬斥自己的荷蓧丈人,孔子让大弟子子路前往拜访;对批判自己的晏婴,孔子不乏赞赏之辞“晏仲平善于人交,久而敬之”,这是生闷气的表现吗?


当然,儒者这份坚定和宽容不是凭空而来的,在别人表示“不理解”之前,他们内心里早已经反复审问过自己千百遍——“你真的是正确的吗?你坚持的道路没有问题吗?”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那么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了,这就是孟子所说的“自反而缩,虽万千人吾往矣!”如果没有这个自我审问再过程,所谓的坚持就是固执己见、偏执无理,或者仅仅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刻意装出来的假清高罢了。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三段话三个层次,贯穿如一的是“快乐”。虽然燕雀不算是一个儒家信徒(再次申明),但对于孔子提倡的这种“乐而求学,乐而致远,乐而求道”仍然感到无比钦佩。


追求真理的路,总是孤独的;追求真理的人,必是快乐的,假如一路上没有欢乐只有痛苦,真理对我们又有何意义呢?


原创声明:此文为燕雀(李戟)原创文章,在今日头条平台头条号“象帝”独家刊发,其他任何平台转载、引用,须经作者本人授权同意,否则视为侵犯知识产权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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