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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桕树的介绍_什么的乌桕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2-03-03 14: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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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乌桕树


历代文人赞乌桕者,多也。南朝《西洲曲》中有“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红”的诗句;据考证,唐朝张继在《寒山寺》诗所说“江枫渔火对愁眠”,此“枫”其实就是乌桕叶;生于会嵇的南宋诗人陆游有诗云:“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乌桕新添落叶红”;还曾读过周作人的《两株树》,那里主要写了乌桕树……

初中的时候,鲁迅的作品中出现过乌桕树,老师解释说那便是我们田坎子上的木子树;今年深秋,网友们的伏山乡里罗成之行,带回了美轮美奂的乌桕树的照片——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我也要“酸”出一篇文字来,说道点关于我家乡乌桕树的话来。

我那影影绰绰的记忆里,家乡姚大洼的树,唯一还有印象的,便是乌桕树了。它们生于田边地头,是最朴实生命力最强的树;它们高大挺拔郁郁葱葱,是最大的树;它们婀娜多姿潇洒飘逸,俨然一个千手舞者在纵情地舞蹈;它们是最漂亮的树,每到深秋万木萧瑟的时候,它们点缀了家乡的抹抹苏红,给终年劳累的乡民以花一般的美;它们是有贡献的树,其果实可以卖钱,每年都能给赤贫的姚大洼生产队带来一笔收益。

老家的乌桕树

记忆中,家乡姚大洼有十几棵很高大的乌桕树,但大洼塘边的那棵乌桕树是最大的,我们八个小孩曾牵手想给它“围”过来,但没有如愿。它的主干斜着生长了两丈长,几乎贴着水面,然后以45度角直插云霄,堪称奇特。别的乌桕树的树干上几乎都有腐败的树洞,给人行将倒毙的悲哀,但这棵树周身没有一处“伤痕”。高而瘦、特喜欢和孩子搭讪的二表大爷对我说,这棵树的皮肉太结实了,虫子钻不透它,它会永远“健康”的;深秋的时候,它的叶子变得火红,二表大爷又说,那是早上和晚间的太阳红给染成的,还说这树早已吸足了天地日月之精华,有了灵性。老头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惹它。

久而久之,大洼塘边的那棵乌桕树便得到了一个专有名词:大洼塘的木子树。

大洼塘的木子树是姚大洼人的精神家园。

老家的乌桕树

人常说,山大有仙,海深有龙。这树大了,也可以成“精”。我喜欢旅游,见过很多大树上都缠绕着五颜六色的布条,最后才知道,这相当于藏族人献给客人或者神灵的哈达。远的不说,伏山乡燕湾村有一棵大树,村民还给它修了一座小庙。大洼塘的木子树也不例外,很多村民都喜欢对着它默默祈祷,在它的周围烧纸请愿,祈求保佑。那个时候,大洼塘的木子树下总是纸灰飞舞,树上彩条飞扬。村里的老婆婆都说,数这里有求必应,比哪里都灵验。

老家的乌桕树

儿时戏中,大洼塘的木子树便是我们的戏台。

那时,只要是不上学,抑或是逃学,老岳、冬来、陶喜、何孩和我都会很自然地想到大洼塘的木子树。我们会小猫上锅台一般“嗤溜”一声爬到和水面平行的那截树干上,有的骑马一般地坐在上面,有的如淑女搭乘摩托一般地斜坐在上面。如遇到老师或者家长到来,我们会像青藤上的蛤蟆一样,瞬间扎进大洼塘的水里,久久不冒出来;夏天,我们高兴了便从高高的树上往水里跳。我们炮弹一般落入水里,溅起很高的水花,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水边,再鸭子一般摇摇头,以摇掉头上的水。说起来,我们那个时候都已是跳水高手了。

老家的乌桕树

在大洼塘的木子树上,我们相互揭短,说谁谁吃了爸爸的“蒲扇”(挨耳刮子),谁谁挨了老师的臭骂;我们在上面“推磨”讲故事,一人一个,不许装孬。为了能顺利“过关”,每当相约聚于此时,我便搜肠刮肚地寻觅着好故事。我还让父亲给我买了故事书,所以,我的故事是最多的,也是最好的。我孩子王的地位也是在那个环境下自然形成的。

有一次,冬来吭哧了半天,实在讲不出故事了,我们便不依不饶,要当众扒他的裤子。当时,他只穿了个裤头。现在,名女人似乎总想大庭广众不穿衣服才算满意,但我们那个时候,扒裤子是最难以面对的惩罚。情急之下,冬来老鼠一般窜到了树梢。我命令大家向树梢追赶。老岳第一个接近冬来,一把拽住了冬来的裤头,不巧冬来此时正要往水里跳。等我们反映过来,冬来已经赤条条地钻入水里。

这样的事,算不上事件,因为我们都会“跳水”,但冬来却难以从水里上来。我们将他的裤头放在五十米开外的空地上,冬来只好在水里哭天抹泪……

冬来爬树的本领堪称第一,常常能爬到树梢,展示喜鹊窝里的鸟蛋。每当这个时候,颇有灵性的喜鹊爸爸和妈妈都会看见,它们似乎感觉有人要偷它们的孩子,或者要把它们的孩子打破,第一时间会飞来一两只,绕着冬来“戛戛”地叫着。树上至少有五个喜鹊窝,这“戛戛”声常会引来无数只喜鹊的到来。此时,整个乌桕树的周围都是成群结队的喜鹊。它们高叫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插或俯冲围攻冬来。

老家的乌桕树

至今,姚大洼人形容乱哄哄的场面,还说“跟鸭雀(即喜鹊)打破蛋一样”。

二表大爷常警告冬来说,千万不要惹那“鸦雀”,不然它们就会专啄你的眼睛。冬来没听二表大爷的规劝,也不曾被喜鹊伤害过。他总是和喜鹊爸爸妈妈“玩”上十分钟,然后将喜鹊蛋放回原处。喜鹊看看没有丢失什么,很快便偃旗息鼓。

如此“好戏”,冬来是导演,我们则是看客;受惊的是喜鹊,却没有谁受损失。到后来,人、雀皆大欢喜;人走了,上学或者劳作,小喜鹊亦顺利破壳而出。年复一年,姚大洼演绎着安静祥和并生生不息。

老家的乌桕树

一天中午放学回来,我发现大洼塘的木子树周围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几个人拿着斧头和锯。个个脸色铁青,神态紧张,还有人显现出很痛苦的神情。我定睛一看,我那准木匠的父亲也在人群中,他比划着,似乎在指挥着什么人做什么事。所有人的面孔都是冷酷的,肃穆的,那场景使得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不敢大声说话。我生来好奇,还是想知道父亲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问父亲,他没有理我;又来到对我一向很好的二表大爷面前询问,他不仅没吭声,连低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对面五佬家(本家叔。姚大洼人几乎都姓姚)传来了哭声。我很惊讶,迅即跑到五佬家,方知五婶去世了。五佬五婶是我们村德高望重的长辈,五佬一直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事事身先士卒,一心为公,但家大口阔,穷得叮当响。从大人的口中,我竟然得知,五婶的棺材全指望大洼塘的木子树了!

天啦,这怎么可以啊!那可是一棵有灵性的树啊,二表大爷不也是这样说的吗?要是它被锯倒,今后姚大洼人到哪里祈福?得罪了神灵怎么得了?我们到哪里做游戏?树上的喜鹊到哪里安家?多好的喜鹊啊,它们从来没有伤害过冬来。

父亲平时很严厉,我便首先来到二表大爷面前,哭着说不能锯倒它。二表大爷先是和气地说,你五婶没有“睡”的,没法子啊。我针锋相对地吵闹说你不说那是一棵有灵性的树吗?怎么能锯倒呢?二表大爷没再理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甩手走了。我不甘心,又壮着胆子来到父亲面前。父亲正要将一只很宽很长的锯架在大树的根部,看样子马上要动手了。我急忙说,这树上还有很多小喜鹊刚刚孵化,树锯倒了,它们掉塘里了怎么办?父亲没有发火,也没有说话,而是,也像二表大爷一样长长地叹气。

老家的乌桕树

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找到冬来,将树上的小鸟拿下来。当我转悠了一圈子找到他时,他也显得异常惊愕。我们跑步来到大洼塘,发现大树慢慢地,慢慢地倒下,倒下,最后倒在了大洼塘。剧烈地冲撞,使得大洼塘的水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那时,姚大洼的穷是出名的。去世的五婶开了个“好”头,之后,姚大洼人高举利器,对大点的乌桕树大开杀戒,此树很快遭到灭顶之灾。新世纪开始的时候,人们只能在田边地头看到小乌桕和小小乌桕怯怯地龟缩在不起眼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它们还能长成参天大树吗?天知道!

乌桕树,朴实的树;乌桕树,高大的树;乌桕树,豪放的树;乌桕树,愈冷愈红的树!所以,我将自己的网名定成了乌桕先生。


老家的乌桕树


作者简介

姚启新,县委宣传部工作,编辑《商城周讯》文学版十年余。喜读书、好音乐、善健身、爱摄影。作品《杏儿.杏儿》获商城县首届雩娄文学奖散文一等奖。大学时代开始发表作品,长篇小说《三犟子》曾一次性全文发表在《大别山泉》。

<来源:县阳光村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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