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秦岭涝峪，上犁辕坪、龙窝，经黑虎咀、郭清村，回到十寨沟，这是一条经典的穿越路线，西安的户外俱乐部经常组织人这样走。既然是成熟路线，我就只带着大家看看拍摄的照片好了。看山看景，走一走其实挺好。
9时12分，按下快门拍下这张照片。看着这些密密细细的枝丫，我的内心是愉悦和兴奋的。我看到了朝气勃勃和年轻气盛。如果我们可以用胶原蛋白多形容一个人年轻，那么也可以用枝丫繁密去说一棵树正值生命的壮年。
青砖白墙灰瓦，一栋已经荒芜了多年的老房子，静静地守在山头。犁辕坪上面，山势虽大，但顶部地势却相对平缓。一度这里住着许多人，只是如今都已经搬走了。人走了，房子却留下来，渐渐成了过往的驴友们欣赏的景。
因为有人居住过，所以房前屋后都种得有树。这树木，大多还是柿子树、板栗树等果树。前面路上，就有一棵老柿树。老柿树上面挂着三五百个没有采摘的柿子。如果住得有人，应该出现一幅“梯斜晚树收红柿”的农家景致。
涝峪是秦岭北麓一带，山高谷深的地方，奇山秀水、争奇斗艳。所以，当我们从谷底爬到海拔1000多米高的地方时，视野开阔，入眼的景色也渐渐美好起来。因为远近不同，因为高低各异，群山有了层次，宛如水墨画作。
半片房子，还扎在原地，就像人到了暮年。退耕还林、移民搬迁，为了恢复生态环境，住山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山中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譬如房子、土地、道路，都在悄没声息地消亡。今年还有路，明年也许就长满了草。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到过去，这几栋房子里，肯定每日都会按时升起炊烟，这一条延伸到远处的道路上，也肯定会有飞奔疯跑的孩童，屋檐下草丛里道路边，也肯定会时不时探出鸡的贼眉贼眼来。公鸡带着母鸡，四处觅食。
几根电线，斜拉过左下方的天空。有电线，说明曾经鼓励人住在这里。不过，因为这个社会变化得太快，在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时，山中就转换了镜头，上演了另一场剧目。住在山中，已经渐渐成了许多人一个遥远的记忆。
搬走的时候，其实还有许多不舍，否则也不会把房前屋后收拾得这么利落。这里曾是祖先选择的居所地，带着远古的神秘传说，后又刻画进了后辈们的基因之中。只是谁也不曾料想，竟是自己放弃了家园，走向另一个远方。
理想中的远方，会是这户人家大门顶上，那幅画中描绘的模样么？有一丛竹林青青，有一条大河环绕，有一栋房舍掩映林间，有一座高山可以远眺。但这和犁辕坪本身的环境，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家乡和远方，其实都一样。
远山被云层背后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光与影，明与暗，交替呈现。本组图片拍摄于2019年11月16日，地址秦岭西安市鄠邑区涝峪犁辕坪。喜欢秦岭图文，请转发、收藏、评论，欢迎关注专业行走，关注我的书《远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