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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新民说读后感_梁启超新民说的思想价值

作者:车型网
日期:2023-01-04 16: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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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有学术的兴趣,也有政治的兴趣,可能他最准确的、贯穿的身份是一个启蒙家。”

记者/艾江涛

梁启超:新民说

在生命的最后十年,梁启超退出政界,专注于学术与教育

渐行渐远的师徒

1900年7月的一天,秘密回国接应唐才常起义的梁启超,在电报催促下,转道香港,在雅宾律道三号保皇会的秘密会所里与康有为见面。

见面后,两人首先检讨了唐才常汉口起义的失败。康有为紧接着责问梁启超与韩文举、欧榘甲等12人在日本江之岛结义的事,认为他倾向革命,便是忘了光绪皇帝的救命大恩,做出忘恩负义之事。“应当记得百日维新之时,守旧党要杀我们而甘心,湖南举人曾廉上书,举劾我们反满,大逆不道,应处以极刑。若非光绪皇帝全力卫护,我们早被杀头,哪有今日?当时你口口声声颂扬皇帝恩德,现在却要革他的命!”康氏越说越气,顺手拿了一个夹着报纸的报夹子,向梁氏掷过去,口中大叫:“你的命是光绪皇帝给你的!”虽然康氏无意真打,一击不中,梁氏却大惊跪下,俯首认罪。从此确定了“保皇”的路线。

如果说这则出自康有为外甥李云光的回忆可据为史,记录下康梁这对合作无间的师徒首次因见解不同而发生龃龉,那么此后二人的分歧将越来越大。

在《时务报》时期,梁启超所作的一系列宣扬变法思想的政论已使他声名鹊起,但他的思想依然不出老师康有为的藩篱。梁启超之所以成为后来的梁启超,则是因为与矢志保皇立宪的康有为分道扬镳。

变法失败后,康梁相继流亡日本。在日本,梁启超除与人结义以激励斗志,一度还与孙中山一派过从密切,讨论过两派联合的可能性。这自然引发了康有为的不满,因此有了开头的雷霆之怒。然而,暂时迫于老师压力而屈服的梁启超,本身求知欲极为旺盛,在日本接受大量新思想、新知识的洗礼,他的思想很自然地超越改良主义的束缚,一度倾向革命。尽管思想多变的梁启超,在1903年冬从美洲归来后发表声明,迅速回归康的路线,但在1898到1903年,也正是他作为启蒙思想家最为辉煌的时段,他发表的一系列背离改良主义的文章,影响了许多人走上仇恨清政府、倾向革命的道路。

周作人晚年在《鲁迅的青年时代》中回忆道:“他(梁)攻击西太后,看来接近排满,而且如他自己所说,笔锋常带感情,很能打动一般青年人的心,所以有很大的势力。癸卯(1903)年三月鲁迅给我一包书,内中便有《清议报》汇编八大册,《新民丛报》及《新小说》各三册。”

梁启超:新民说


梁启超:新民说

1904年圣路易斯世博会上,中国馆外景。利用西学变革中国,一直是“戊戌一代”的梦想

1902年底,梁启超在《三十自述》中写道:“自此居日本东京者一年,思想为之一变。”变化的突出表现,便是他在《清议报》上前后连载近80篇的“自由书”。梁启超着眼于破坏主义,认为数千年来的专制统治,“愚其民,柔其民,涣其民”,造成国人奴性、愚昧、怯懦的国民性。对专制统治的批驳,使梁启超对康有为有所背离,而动摇于保皇与排满之间,这自然招致康有为的不满。梁启超为此在写给康有为的信中屡屡解释讨论,当时的情形正如他后来在《清代学术概论》中的描述:“启超自日倡革命排满共和之论,而其师康有为深不谓然,屡责备之,继以婉劝,两年间函札数万言。”

对大谈自由的辩解,显然也属于论题之一。在写给康有为的信中,梁启超辩解道:“弟子之言自由者,非对于压力而言之,对于奴隶性而言之,压力属于施者,奴隶性属于受者。(施者不足责亦不屑教诲,惟则教受者耳。)中国数千年之腐败,其祸极于今日,推其大原,皆必自奴隶性来,不除此性,中国万不能立于世界万国之间。而自由云者,正使人自知其本性,而不受箝制于他人。今日非施此药,万不能愈此病。”

对于康有为“但当言开民智,不当言兴民权”的观点,梁启超也有异议,在他看来,二者相辅相成:不兴民权,无以开民智;不开民智,又很难兴民权。二者的前提正在于提倡自由。

不久,梁启超在《新民丛报》发表《保教非所以尊孔论》,不惜“我操我戈以伐我”,放弃了此前坚持的老师的保教言论。在他看来,在自由日张、神权日缩的时代,不但用孔教抵制基督教属于一厢情愿,孔教本身也会成为束缚国人的思想。

其时,庚子拳乱,《辛丑条约》签订,国事日烂,也让梁启超和他的同门不得不主张:“中国以讨满为最适应之主义。”不光梁启超等人这么看,海外的许多华侨这时也给康有为写信,希望他像领导美国革命的华盛顿一样,率领大家推翻清政府,建立民主自由的新国家。但康有为显然不为所动,他给华侨和弟子们分别写了两封长信,申诉不能革命排满的理由。这两封长信,使保皇党内鼓吹革命的声音消沉了下去,也引发了日后《民报》与《新民丛报》之间关于革命与改良的大论战。

在写给弟子们的信中,康有为公开了与梁启超的矛盾,甚至威胁断绝师生关系。性格软弱而重感情的梁启超,不得不再次写信悔过。然而由于观点的分歧,两人经历数次分分合合,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当康有为参与到1917年的“张勋复辟”中后,梁启超公开斥责自己的老师:“且此次首造逆谋之人,非贪黩无颜之武夫,即大言不惭之书生。”

新民之义

李泽厚在《中国近代思想史论》中这样评价梁启超:“他在历史上的地位,是在思想方面,在思想方面的地位,又在宣传方面,即并不在有多大的独创性(与康有为不同),他不是思想家,而只是宣传家。”

对新思想与观点的宣传,正是启蒙。而1898到1903年在日本时期,正是梁启超作为启蒙家最辉煌的时段,如李泽厚所言:“《时务报》时期,梁氏的政论已风闻一时,在变法运动中起了重要的宣传作用。但梁氏所以更加出名,对中国知识分子影响更大,却主要还是戊戌政变后到1903年前梁氏在日本创办《清议报》《新民丛报》,撰写了一系列介绍、鼓吹资产阶级社会政治文化道德思想的文章的缘故。”

《清议报》于1898年创办于日本横滨,由梁启超担任主编与主要撰稿人,是保皇会创办的首份宣传立宪的刊物。不过,由于在当时有革命倾向的梁启超的主持下,这份报纸发表了许多鼓吹革命与民权的文章,鼓吹保皇的文章发得并不多。不满于此,康有为在1899年将梁启超调往檀香山,改派另外一个弟子麦孟华主持报纸。1901年,由于突遭火灾,报社的设备全部焚毁,《清议报》只好停刊。不久,1902年初,梁启超创办了在其生涯中最为重要的一份刊物《新民丛报》。

在办刊宗旨中,梁启超正式提出“本报取《大学》新民之义,以为欲维新吾国,当先维新吾民”。正是在这份报纸上,梁启超使用“中国之新民”的笔名,接连发表20篇政论文章,掀起其“新民说”的启蒙浪潮。

在接受本刊采访时,学者夏晓虹曾说:“梁启超有学术的兴趣,也有政治的兴趣,可能他最准确的、贯穿的身份是一个启蒙家。‘新民说’是他早期影响最大的思想。‘新民’,就是新的国民,应该具备的一些品质和素养,以西方文化作为底子。”

如果《时务报》时期的梁启超,只能说是“开绅智、开官智”,那么此时的“新民说”,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开民智”。

“新民说”的背后有明显的日本背景。在《自由书》中,梁启超便描写了他初到日本的一个冬天,在上野街头目睹日本人送子弟从军的场景。当他看到从军者的亲友们手举红白相间的旗帜,上面写着欢迎某君或欢送某君的字样,其中两三面旗帜上还写着“祈战死”三个字时,梁启超不禁被日本人的国民精神深深打动,“矍然肃然,流连而不能去”。尽管以今天的观点来看,梁启超当年被日本以军国主义塑造的国民价值观所打动,颇成问题,但在那个国民涣散、漠然不关心政治的时代,有此感想,也不足为怪。

事实上,直到1916年,梁启超对这种国民责任的强调,依然没有放松,那就是他写于参加护国军、途经越南途中的《国民浅训》。写作这本书时,梁启超刚从一场差点死掉的大病中恢复过来。有感于袁世凯的复辟,恰在于国民放弃了自己应有的权利,“不好管国家闲事”,梁启超痛责国人,指此次兴兵讨袁受伤残之“数十万人”,“系直接为袁世凯所杀,实间接为汝所杀也”。

在夏晓虹看来,梁启超的“新民说”也有变化:“前面论公德,影响最大。1903年之后,他开始讲私德,把传统东西带进来,从修身养性、道德层面来讲。”而到了1916写作《国民浅训》,则更偏重公民的义务:新民,既是独立的个人,也是国家的公民,有权监督国家。

梁启超在日本的启蒙工作,不限于思想领域,还表现在他所带动的“新小说”上。正由于意识到“日本之变法赖俚歌与小说之力”,梁启超在1902年创刊《新小说》杂志。在创刊号上,他发表《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明确提出“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新一国之小说”,所显示的依然是启蒙的立场。尽管新小说的巨大影响,还要在他的后来者即“五四”一代作家那里才真正得以体现。

梁启超:新民说

1916年的上海租界一角。作为鸦片战争后开放的口岸之一,上海在近代一直是“得风气之先”的地方

永在潮头之上

与康有为“吾学三十岁已成,此后不复有进,亦不必求进”的自负相比,梁启超始终保持着求知的热忱。这也使他长久地站立在时代的潮头之上,而无落伍之虞。

“辛亥革命”后,他虽然短暂地与康有为达成一致,试图推动“虚君共和”,但当民国成立、清帝宣布退位后,他转而接受民主共和。经历了护国战争还有民国政治的风风雨雨,1917年,梁启超宣布退出政界,专意于学术与教育。可历史的巧合,很快又将他与随后到来的“五四”运动联系在一起。

1918年12月28日,梁启超在上海登船,踏上欧游之路。漫长的旅行后,1919年2月18日,梁启超抵达巴黎,此时距巴黎和会开幕正好一个月。到巴黎后,梁启超便把自己对外交情势的观察源源不断地用电报发回国内。收报人是梁启超进步党的同仁汪大燮与林长民。前者当时担任外交委员会委员长,后者则为该委员会事务长,两人同时还兼任几个民间外交活动团体的要职,承担沟通朝鲜的特殊作用。

1919年4月24日,得知和谈不利消息的梁启超致电汪大燮、林长民,要求举国一致,拒签合约:“对德国事闻将以青岛直接交还,因日使力争,结果英、法为所动。吾若认此,不啻加绳自缚。请警告政府及国民,严责各全权,万勿署名,以示决心。”

5月4日,正是梁启超这封最早通报中国外交失败的电报在《晨报》刊出两天后,呼喊着“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口号的学生走上街头,“五四运动”爆发。

一年后,梁启超在总结这场爱国运动的真正价值时,着眼点依然是思想文化:由局部的政治运动,扩展为文化运动。这一切,自然与梁启超始终如一的启蒙立场不可分割。正如夏晓虹所言,梁启超“归国以后的提倡国民运动,培植国民基础,尽心教育事业,努力讲学著述,就是这一认识的具体展开。因此也可以说,‘五四’造就了梁启超在文化领域的再度辉煌”。

后 记

1917年退出政界后,梁启超专注于著述、演讲、授课,成为清华大学国学院四大导师之一。1929年1月19日,他因病去世,新文化运动的领袖胡适写给他一副挽联:“文字收功,神州自命;平生自许,中国新民。”这是对他一生功业的允评。

参考书目:《梁启超传》,解玺璋著;《中国近代思想史论》,李泽厚著;《阅读梁启超》,夏晓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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